昼白

别关注,关注干什么。

『橱窗时间–7』羽人非獍×姥无艳

菟丝子、枸杞、车前子用以善肝明目,何首乌、旱莲草、桑椹子搭配用以滋阴补血。


越小枫刚分好白日晒好的药材,便听见屋外传来极其细微的响动。她忙小跑过去,掀起窗扉,就着窄窄一条缝望见隔壁的屋子点亮了灯,昏黄的烛光衬出一个沉默的轮廓。


越小枫知道,羽人非獍回来了。


神州之乱后,越小枫便四处奔波救治灾民。因这场经历,倒培养出了她对医术的爱好。兜兜转转,最终选择在此处定居,学医救人。她对救人多了一种莫名的执念,也许是因祖父的离世,也许是见了太多人的牺牲。


羽人非獍是在她安顿下来半年后来到此地的。彼时她正回访完手头上最后一位病患,见夕霞似火,有别于朝霞生出另一份灿烂,心下一动就席地拉了首曲子。曲随情动,拉得愈加畅快。


在弦音奏至高潮时,她看见白衣绿边的男子自林中显现。容貌形态一如往昔,周身气度却更为黯沉。越小枫心神一震,一根胡弦骤然崩断。


羽人非獍站在她面前,平静的面容显露一丝松懈。越小枫顿时明白了,他在找寻战乱后孤苦无依的朋友。


越小枫选的地段宁静宜居,又依山傍水,是不可多得的宝地。羽人非獍便在越小枫旁建了座木屋,比邻而居。


说是邻居,越小枫却很少能见到他。通常羽人非獍两三月回来一次,一次待上三五天。他会询问越小枫生活可有难处,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


越小枫一人独居早已锻炼出了居家本领,作为周边名气不凡的大夫也没有不便之处。但她总有种直觉,要给羽人非獍帮她的机会。


于是越小枫便时不时请羽人非獍填满水缸,搬运粮食,采摘药草。羽人非獍完成得很迅速,从没有不耐烦的时刻。但他很少开口。


祖父曾说对音律敏感的人往往心思很细腻,能察觉常人不能听懂的心情。越小枫就是这样的人,在与羽人非獍的初会时她便听出了胡琴声中的依恋。但祖父又说,体谅他人的心情是更值得修炼的学问。


她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看见灯光熄了下去,这让她想起羽人非獍的眼神。


她并没有见到羽人非獍,听闻外面又燃起了战火,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寻不可能存在的人是很困难的。


宵听了越小枫的担忧,青白的面孔抽搐了一下。


越小枫第一次遇见宵时,委实吓了一跳,以为撞了尸。但宵并不是死灵,说话语气十分自然。


知道她是大夫后,宵开口问,你哉凝晶花吗?要怎样保存它?


越小枫当然不知道,只是顺着宵的解惑答为什么不让它一直在雪山上待着呢?


宵平静地说雪化了。但他的神情分明焦虑而哀伤。


越小枫时常感慨一个两个总是在做不可能完成的事,在找一个很麻烦的方法。


宵说,他要见到羽人非獍。没多久,他如愿以偿。


越小枫没有偷听,只是将篮子里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羽人非獍走了过来,向她致谢。他的脸色终于少了些愁绪。越小枫想了想,接受了道谢。羽人非獍是不愿欠人恩情的,而她确实帮助了他。


宵讲他们即将离开,也许不会再回来,她可以过去作客。


越小枫笑着摆摆手,说只有你们这些不像人的异士才能在极地存活吧!


我是人。宵认真地纠正。


越小枫看了看宵又看了看一旁正凝望着远方的羽人非獍。


是人很好呀。越小枫祝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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