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白

别关注,关注干什么。

【欲星移×玲珑雪霏】结海楼

玲珑雪霏又在头疼。

与寻常的头疾不同,既非刀砍斧劈,也非针刺铁烙,而是幽暮般的倾覆。

下面的抛上了天,上面的坠落了地。又倾轧成搅碎的骨骼,分不清是哪类生灵。

玲珑雪霏捂着额头,没有粗重的呼吸,没有难耐的痛吟。

她在想那幽暮,那漩涡,那疼痛,是什么。

是海。

姑娘,您没事儿啊?

大夫再看看吧。

像过路歇脚的茶水摊子,对面讲水开了,她说再煮煮。

心脏倒是个难题,只是这头真一点问题没有。

君主之官,心血不足保不了会引发各类病症。玲珑雪霏勉强想到合理的解释,但下一瞬便否定。

于是她不提病,反问起老大夫的赤脚旅途。

老大夫抚着胡须,谈穿山越岭,入荒漠进雪山。

海呢?去过海吗?

什么叫去,老夫到过海边,也渡过海岛。

海边,海岛,都是打着转的海鸥。

从海边到海岛的海上呢?是梳子。

玲珑雪霏将价值不菲的头梳当做诊疗的费用。

玲珑雪霏开始发梦。

与寻常的梦境不同,不算逻辑缺失,也无光怪陆离,而是平淡到极致的重复。

她也许是坐着,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地板很滑,未曾见过的材质。

光也不太一样,波纹般,错综交缠,渗着昏蓝的水汽。

有人的姿势比她舒服,躺着,没有动静。

躺了几十日,也可能上百年。

死了也好,沉眠也罢。总归脑袋空荡晃不出响。

不想就罢,一想到玲珑雪霏的头更疼。她泄愤般去戳那人的身躯。

竟被她戳出气泡来。抻大,破裂,飘散。

玲珑雪霏便停下,不再破坏那人脆弱的躯壳。

回忆起那气泡,里头有零零散散的影像和模糊不清的呓语。

是你丢的梦吗?玲珑雪霏问。

回答她的是来日相同的沉默。

玲珑雪霏要去到海。

谁没见过海呢?道域也有海。

过路人为她指路,说得翻过多少座山。十个指头也数不清。

那些山还没有路,怎么走?过路人劝说她。

玲珑雪霏也伸出手,手心展开向着远方,搭起小小的弧度。

没有路,但有桥。玲珑雪霏说。

夜色的海,将光线吞噬了干净。

仿佛入了死地,但有浪声,海还在呼吸。

玄虚的漩涡,玲珑雪霏一头扎进了。

没有窒息,也没有声响。很古怪,像濒死。

玲珑雪霏还没有死过,但她肯定会死。她也看过一个死人。

然后她急速上浮,被海水的压强压迫着脑袋和心脏。

玲珑雪霏被抛在了岸上,岸边有一个人。

一个原本该他躺着的人。

姑娘自裁,没选好地方。那人开口,眼神高傲地吝于再给第二眼。

玲珑雪霏终于在粗重地喘息,难耐地痛吟。

她颤抖地去抓那人的衣袖,抓住了手。

潮湿的,粘腻的,像远古的海草在狰狞纠缠。

是你丢的梦吗?玲珑雪霏问。

欲星移久久地沉默,漠然的神情如浪潮退去,被涌动的暗流冲到任何不在此刻的所在。

吾……把你丢了吗?欲星移的脸色惘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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